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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又看了一次《挪威的森林》。

  這本書總是有那麼種神奇的魔力,明知閱讀為自己帶來難過與陰鬱,卻仍舊在書架上散發著無比的魅力。我心裡明白現在正是最適合在一次體會該書的時機,再來我必須以光明開朗的態度面對指考的挑戰。

  跟前兩次比起來似乎又多了些體悟。或許跟我閱讀時空的改變息息相關:二月三日凌晨四點半,甫自無止盡的邏輯與資料堆中離去,我便拿著《挪威的森林》來到教師會館二樓窗邊的沙發坐下。柔黃的燈光下,望著熟析的南海路呈現陌生的光景,隨著黎明漸多的車輛與行人,心中思索者人的本質究竟所為何物。

  破曉的晨曦並沒有掃除村上春樹帶給我的抑鬱,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,夾雜穿著制服踏向學校的學弟,其中有幾個人不是「歪斜」的呢?又有幾個人是「正常」的呢?人際關係的連結令人難懂。外面的世界太複雜也太難解,我真希望自己也可以到阿美村去體驗看看。

  村上春樹的小說劇情一點都不複雜,可是對人的描寫卻是出色的深刻。明明每一個角色的個性都有些光怪陸離,卻能給讀者細緻的共鳴。尤其是他對男生內心掙扎與苦楚的壓抑感掌握甚佳,營造出一個男性內心抑制卻欲奔放的衝突感。

  人與人之間,社會與個人之間,熱血與現實之間,性與愛之間,生與死之間。究竟是對極的存在還是相依相生不可分離,這一切總是那麼的矛盾啊!其實男女之間的事我一點都不懂,一點經驗都沒有,卻被文字帶來的情緒牽制,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。

  今天下午的建中格外寧靜。因作為預官考場之故,沒有樂旗隊煩人無義的喇叭聲,也少了橄欖球隊拼命的嘶吼聲。我看完下冊最後一頁,緩緩的闔上書本,走到走廊上曬著久違的春陽,操場草皮在陽光的輝映下多了幾分光輝。春天到了,欣欣向榮的季節來臨,我希望我不會和渡邊君一樣厭惡春天。

  就我的人生體悟與歷程而言,書中似乎很多東西離我還太遙遠。我不想像木月只活十七歲,不想像直子當永遠的二十歲,更不會想像初美姊癡癡的割腕。至少我知道,這太陽底下還有太多的新鮮事值得我追尋。

  既然死不是生的對極,而是生注定的一部份。那,至少讓我多利用一下,不管是普通的一下、正常的一下抑或是歪斜的一下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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