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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辯圈的世界,是河馬史詩般的循環史觀,年復一年重複著相同的名詞。太陽底下的辯論,還有什麼新鮮事呢?

  菁英盃是再熟析不過的三個字。從當初青澀但勇敢覆滿衝勁的小高一,轉眼間成為在上舖講古的老人,不得不驚嘆光陰流轉消逝之速。

  如果十年正是一個歷史的循環,總會不自覺得想起上一輪的八字頭:菁英盃亞軍。不過事實證明,沒有把科學當作自己良心的下場,就是期待越高摔得越重;或者說,跌破眼鏡、陰溝裡翻船也是循環的一部份。

  上了大學以後,才驚覺以前學長們有多偉大。帶比賽需要付出很大的時間與心力,熬夜與壓力取代本應放鬆的假期。這次有點例外,甫出國半個月的我,心中有種需要逃避或是需要慰藉的感覺,有一股想回到講演社這個家的衝動。不過真的得到慰藉了嗎?其實我也不知道。總之,只在家過了一夜便掃空了我衣櫃所有的衣服趕赴討論。或許只是太渴望說話了吧!在香港的兩週,沒有勇氣說英文,廣東話又一竅不通。

  能源稅,對我來說是一個極其陌生、甚至連現狀都搞不清楚的題目,所以只好由主帶王上柏學長迅速的用懶人包的方式讓我上手。速成果然是有許多壞處的,自己思慮不週,邏輯技巧也多有矛盾,背景知識貧乏,深怕自己會誤了學弟。沒想到的是上柏學長對我全心信任,讓我在複賽第一場前一晚登上了主帶,對手是有點陌生卻又很熟悉的永豐高中。前一晚詳細的把論點跟攻防縝密的跑了一次,只能說我盡力了。比賽的下午我有讀書會,其實我是滿腹信心的離開,路上還盤算著複賽辯題的相關架構。

  都第四年了,勝負往往就是那麼一回事,不完全由得人的。

  現在回首想想當年每一場比賽,重要的已經不是那張獎狀或是一個虛榮的獎盃,而是那種可以帶著走的能力:思考、辯證還有為了一個議題付出心力的感覺。這也是我希望傳承給學弟的。縱然辯圈的風氣輪流轉、許多原本「非名校」都有大字頭的辯圈名人用論點、攻防「加持」,但是建中的方式永遠不會變,我們要的是優秀會思考的青年,揮灑屬於自己青春的汗水、當一個有血有淚的人,不是留聲機、不是背稿機更不是辯棍。

  台大的徐州路校區依舊,古色古香中帶著莊重和嚴肅。這學期的憲法課堂上,老師也跟我們講了那一磚一瓦上印刻多少台灣的歷史。對我來說,台大法學院曾經是個承載無限夢想之地:渴望拿下菁英盃、看到學長們,變想像自己來可以在台大法學院求學(可惜已經搬回校本部)......;也眝藏了我太多的高中青春與回憶:在交誼廳超過十小時的討論;附近的頂呱呱、一軒臭臭鍋、牛肉麵、宿舍餐廳、米諾;淚灑弄春池;還有一場場緊張到發抖的比賽。

  記憶的重量越來越沉,每次回去所有的影像就在自己的腦中全部翻新、重疊。誠實面對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氣,跨越莫名的障礙。那是一種參雜著好奇、勇氣、面對、幾近一切神話母題情緒的總和。

  有人在部落格上問道:「是不是人越大記憶越多就越放不下?」,我的回答很簡單:

            「絕對是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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